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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.第55章京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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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.第55章京城。

白相樂挑

京城。

白相樂挑好日子, 府上開始籌辦婚事,新寫了兩封信寄出去,顧芭芭那邊已經收到回信, 蘇冰卻還沒有派人回覆她。

瘟疫傳遍大江南北,身強體健者還能撐一撐,老人、小孩和體弱者則軟若無骨,擡個手臂都難。

白相樂聽聞蘇冰有解藥的事後, 趁禦林軍還未完全病倒, 兵力尚足, 便要和顧芭芭聯姻, 合盟先解決蘇冰, 拿到解藥制作方法, 再同顧芭芭分據天下江山。

第二封給顧芭芭的信寄得早, 想必對方已經出發。白相樂將服喪期拋之腦後, 在皇宮和白府之間, 一日來回三趟不止。

至於大皇女祁榮慈,經她打點宮女,再等幾日就能一命嗚呼, 到時候皇位空置,她和顧芭芭演戲殺了蘇冰和李參蘭,半壁江山就到手了。

至於剩下半邊, 白相樂成竹在胸,那僅是時間問題。

傍晚, 白相樂把白見思叫來一同用膳。白府如今在住的,只有她和一女一兒三個。

白相樂特意叮囑弄得豐盛些,坐在主位上,給白見思夾了一筷子菜:“娘已為你挑好良時, 十日後成婚,特意請了宮中公公教你儀禮,你要悉心學,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
“我妻主還未回來。”白見思斂眸,未吃她夾到碗裏的菜。

白相樂擱下筷子,手掌一拍桌,怒道:“你是白家人還是蘇家人?還沒嫁出去,胳膊就往外拐。”

“母親。”白見薰朝她使眼色。

白相樂胸膛起伏,將情緒平抑下來,緩和語氣:“我寫了信,若蘇冰真心喜歡你,自會回來娶你。”

母女二人間流動著怪異的氣氛,白相樂的花柳病雖找靈殿的藥吃好,但臉色不見好轉,皮下青色血管根根可見,嘴唇烏紫,指甲的顏色泛灰。

白見薰去靈殿待了幾日,竟也變得唇黑眼白。二人的外觀變化,隱隱和被斬首的伏素相似。

白見思同她們安靜吃過飯,回到房內踱來踱去,等到約莫戌時兩刻,天完全黑了,從窗戶翻身出去,一路小心翼翼地來到白府書房。

書房外有白相樂的貼身丫鬟看守,窗戶和門都關著,裏面火燭未點,沒有人在。

白見思喚起一陣風,將沙子吹進丫鬟的眼睛內,使庭院的樹婆娑響動。他穿的布鞋落地無聲,在夜裏竄步過去,小心而快速地乆丗洸開窗,偷偷進入書房。

祖母死後,書房內的香爐等物皆被白相樂扔棄,所有物品被重新置換,不再有那股悶頭的氣味。

白見思取走書架上最小的夜明珠,拉開一個個抽屜,試圖找到白相樂和白見薰貪汙謀篡的證據,以便妻主回來時所當無敵。

手中的夜明珠太小,光線暗淡,白見思要湊很近,才能看清紙上的字。

書架尋無果,他走到白相樂處理公事的長案處,拉開所有抽屜,發現最底下的上了鎖,鎖孔較小。

取下發間提前備好的銀簪,用被打磨尖細的頭鉆進孔內,手指一擰,哢嚓——,鎖頭開了,白見思眼睛一亮,打開抽屜查閱裏面的紙冊。

這些都是白府正常賬本,上面寫的東西和他知道的相差不大,白見思有些失望。

突然,外面傳來腳步聲,丫鬟福身道:“是家主嗎?”

白見思立刻將東西物歸原處,躺躲到黑壓壓的金絲楠木榻下,側耳聆聽外面動靜。

“你眼睛怎麽回事?”是他母親的聲音。

丫鬟揉著眼睛道:“回主子,被風吹進沙子。”

吱呀——,書房的門被打開,一束月光傾瀉進來,落在白見思兩米外。啪地一聲,門又被關上,響起門閂的聲音。

白相樂點燃蠟燭,走到長桌旁邊半腰高的彩釉花瓶處,雙手捏著瓶口轉動。下一瞬,藏在榻下的白見思就看到,長桌移開,白相樂從那處往地道走。

而後什麽聲響也聽不到,他保持姿勢不動,等著人出來。

許久後,外面又有動靜。

丫鬟攔住白見薰:“小姐,主子在書房。”

“我當然知曉,我又不瞎。”

白見薰執意要進去。丫鬟恪守盡職,擋在門前,朝內喊道:“主子,大小姐要見您。”

白見薰被下人如此對待,不悅地甩她一巴掌:“什麽時候我見我母親還需要你讓行。”

丫鬟砰地撞在門上,不敢頂嘴,忠心地堵在門前不讓白見薰進去。

地室的白相樂聽見聲音,匆匆從下面出來,把桌子推回原位,走過去開門斥責:“沒大沒小的,娘跟你說過多少次,我在書房處理公事不喜人打擾,你怎麽聽的!”

白見薰笑嘻嘻地斜身進去,在書房內四處張望,這裏摸摸那裏敲敲。

白見思屏住呼吸,眼珠瞄著那雙越來越近的繡花鞋,心臟砰砰,腦海中滑過無數畫面,待會兒被發現了該怎麽解釋。

“娘的書房是花苑麽?沒事兒就給我滾出去!”白相樂慍怒道。

“哎呀娘,你緊張什麽,不就是摸兩下你的瓷器,又不會弄壞,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東西價值連城呢。”

白見薰嬉皮笑臉地走到案牘那兒,將屋內唯一的蠟燭舉起,四周照了照:“您怎的不多打幾盞燈籠,這墨也沒人磨,下人真不細心。”

白見薰伸手點動桌面紙張,空空的,一個字兒也沒有。

娘究竟在書房做什麽,或者該問,自己想要的東西究竟在哪兒?

白相樂奪過她手裏的蠟燭,目光幽幽地盯著她:“母親事務繁忙,容不得人隨意打擾,你要是沒事找事幹,不如我送你去南邊禦敵。”

白見薰收起頑皮,眨了兩下眼睛,問她:“若我們聯手顧芭芭,仍然殺不死蘇冰怎麽辦?”

“不行也得行,蘇冰的丹田經脈我志在必得,只要有伏素的移花接木,殺了她,我便擁有天級魂力。”

“問題是母親怎麽殺她,她一則會算命,二則實力高強,又有大將軍效忠,就算我們勝了。那個假皇女顧芭芭想占領祁國,皇位可就拱手讓人了!”

伏素的移花接木術被娘私占,白見薰一直沒找到在什麽地方。

藏在袖中的手絞緊,皇位和蘇冰的魂力她都想要!但母親只要在世一天,她就一天沒有機會。

“顧芭芭要皇位,我給她便是,皇位比不得天級魂力!何況靈殿那本長生不老術,我再鉆研一段時間,說不定就能破解。”

兩人的對話,清晰傳進白見思耳朵裏,他臉色難看地躺在冰涼的地上,眸光閃動,得想個辦法知會妻主,或著由他來背負罵名

白相樂背著手,表情難得穩重:“我已派人將染疫者隔開,顧芭芭那兒至少有九萬無恙的兵馬,加上我的八萬,蘇冰至多帶兩三萬回京,她再厲害,也打不過我們。”

白相樂提起此事,心情不錯,放下蠟燭,歪著嘴笑道:“即使顧芭芭誠意摻假,我殺不了蘇冰,那就把白見思順理成章嫁給她,待二人成婚時,以伏素調制的各種毒敬之,岳母遞的酒她敢不喝?”

白見薰聽罷,覺得甚好,在旁額外補充:“為保她喝下去,母親不如將兩人的酒都下毒,白見思飲下,她必會倒入口中。反正我見不慣白見思,身在白府心在蘇冰身上,留著也是禍害。”

“不錯,一塊毒死更好。”

白相樂點頭誇讚,指著門的方向:“沒事就出去,別在這兒耽擱我處理朝廷事務。”

“女兒這就走。”

白見薰垮下臉,四處掃視,仍舊沒看出端倪,徒勞而歸。

等她離開,白相樂走到門口,對丫鬟道:“下次提前喊,大聲些。”

“是,主子。”

再次閂好門,白相樂鬼鬼祟祟地進暗道,在下方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出來。

白見思寒著臉,在木榻底躺了近一個半時辰,耳邊不斷回響著兩人的對話。她們要殺妻主,把自己送給顧芭芭,亦或一起毒死他和妻主。

握緊拳頭,在白相樂離開後,白見思從底下爬出來,走到案牘那裏扭動花瓶。

一條暗道樓梯出現在他面前,下方綠光瑩瑩,石墻上嵌滿夜明珠,室內金銀珍寶多得令人垂涎。

他走下去,在一處書架那兒找到白府真正的賬本記錄,以及數不清的信封。

遠在千裏之外。

蘇冰和李參蘭帶著十五萬軍馬,沿著最短的路線悄然東行,堵截顧芭芭。

沒有疫病的影響,多城募集的兵將銳不可當,原本定的四日,最後只花了三日便抵達魚洲城——這座蘇冰曾經想和阿思定居的南方大城。

空出來的一日,蘇冰便派人配好藥水,解救城中感染瘟疫的百姓,偶爾得空,就去城頭遠眺觀察哨是否有動靜。

顧芭芭斷然不會大張旗鼓進城,霖國的兵甲見者懼之,未免引起恐慌。在白相樂的縱容引導下,她肯定會帶兵走偏僻路,偷摸北上,然後蹲守京城附近。

由於不確定霖國的兵馬從哪幾條路北上,蘇冰將十五萬兵馬均勻分布所有道路,間隔不超過五百米。

只要有敵情,烽火臺便會燃起狼煙,觀察哨再通知四處兵將。

聽她們要攔截顧芭芭,岳糍暗自跟來,到魚洲城後,找到李參蘭的手下趙濘,要求見蘇冰。

對於再次見到岳糍,蘇冰感到頭疼:“你是又來哭的?”

跟著軍隊風餐露宿幾日,岳糍滄桑得跟小老頭似的,眼神陰毒地道:“我要親手殺了芭芭,她只能死在我手裏。”

“我沒空跟你鬧兒戲。”蘇冰冷笑一聲,讓趙濘把他帶走:“跟所有屬下知會一聲,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此人。”

岳糍雖然眼睛掛著淚,但沒哭出聲,死抓著腰間撿來的劍,心裏憤恨至極。

布置好兵馬分布,蘇冰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,救百姓、望觀察哨、協助李參蘭處理事務,三點一線連軸轉兩天。

在第三天,觀察哨終於有了動靜,前方有探子來報,在渡嵐江對面出現霖國兵將,約有一萬餘人在造排筏渡河。

“她們應該分頭行動了。”李參蘭分析道。

“當然得分開,不然一起溜進祁國,即便白相樂再怎麽疏通道路,遮人耳目,也會引起註意。”

蘇冰打開地圖,著重點了三處隱蔽位置:“大將軍去這兒,趙濘去這兒,我則帶兵守渡嵐山脈右邊這片地帶。行事一定要小心安靜,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
“好!”李參蘭興沖沖地道:“比試看,誰能率先取下顧芭芭的頭。”

“細心點,可別讓人給跑了。”

蘇冰騎上馬,一揮鞭子,帶走魚洲城剩下的人馬,趕往渡嵐山脈附近。

行到中途,她眼尖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,畏畏縮縮的表現,在軍隊裏異常紮眼。

“岳糍!”蘇冰騎馬過去,揪出他,罵道:“你來做什麽!”

她忍不住懷疑此人是顧芭芭派來的奸細,用的反間計。

岳糍呆怔,輕而易舉被她提起,絕望地說:“顧芭芭害我如此,我一定要殺了她。”

他的眼神哀痛欲絕,沒什麽光,想殺顧芭芭的心不似作假。

蘇冰把他放下,嘆氣一聲:“你的死活,我不管。”

岳糍想尋死,她也攔不住。

行至渡嵐山脈,蘇冰看到森林灌叢中埋伏的士兵,一路小聲提醒她們別隨意行動。

其後找到軍候,被帶上山,遠望江河對面偷渡過來的兵馬,她小聲吩咐:“叫所有人拿好武器,等對面木筏全部過來了再圍剿。”

“是,謹遵龍皇吩咐。”軍候跪拜道。

岳糍知自己不討喜,沒去蘇冰面前晃悠,爬上半山腰的樹往對面望,忽然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,那人頭盔上垂著獨特的紅纓,手裏的長矛有兩米高。

他死也不會忘記這個人。

半個時辰後,大河對面的一萬人馬站上木筏,撐桿渡河,陸陸續續地上了岸。

蘇冰擡手示意,身後的軍候屯長一個接一個跟著提高左手,讓所有人做好準備。

蹲在半山腰的草叢裏觀察,眼見江河上的竹筏都抵達岸邊,為首看不清臉的指揮者帶兵逐漸靠近山林,蘇冰適時垂下手臂。

身後的士兵相繼收到指示,軍候奮起一聲:“上!”

森林中頓時湧出兩三萬人,將剛渡河的一萬霖國士兵包圍。

霖國的人有好些剛患上瘟疫,雖能站立,力氣卻不如平時大,好些被沖出來的祁國精兵嚇得丟兵棄甲,抱頭投降。

這僅是一部分,剩下的則是隨顧芭芭奮勇殺敵,舉劍和祁國精兵鏖戰起來。

岳糍跳下樹,手生地揮臂刺殺兩個霖國兵,自身也負了傷,憑著意志逐漸靠近顧芭芭的位置。

顧芭芭一直在註意周圍,因對岳糍太過熟悉,一眼認出他,騎馬沖撞過去,在漫天鮮血中怒吼:“是不是你洩露的消息!”

馬蹄踩中岳糍,沈重壓在腹上,讓他口冒鮮血。

岳糍用盡全身力氣,一劍將身上的馬殺死,明明在笑,因臉上的疤痕異常可怕,顯得齜牙咧嘴,赤紅的右眼凸出:“是又如何!”

下一瞬,頭顱被貫穿,鮮血噴湧。

顧芭芭面無表情地刺穿他的頭,漠然道:“你的命是我給的,現在我收回來。”

岳糍被顧芭芭殺的那一刻,蘇冰心頭不知是何滋味,她以為的伉儷情深,終究沒抵過世間的誘惑。

現在的顧芭芭,與當初截然不同,宛如一把追逐權力的冷兵器。

無情無義。

若知走向會這樣,她當初肯定不救。

顧芭芭放眼四周,最後在半山腰處看到蘇冰,舉長矛高喊:“蘇冰,你有種就下來取我人頭!”

三萬對一萬,精兵對疲兵,勝算乃百分之一百。蘇冰不為所動,冷漠地看著下方,揚嗓開口:“我不斬投降者,想活命就放下兵器!”

下面又有大部分人停止廝殺,丟棄盾矛。

顧芭芭見自己沒挑釁成功,飛身搶過一匹馬,一掌拍尾,朝蘇冰位置急攀。她身手敏捷,何況森林中樹多、地形覆雜,暫無人將她撂下馬。

弓箭手瞄準她的位置,每次箭一射出,紮的總是樹枝。

“保護龍皇!”軍候大喊。

蘇冰站在原地,神情頗為淡定。

顧芭芭臨到山腰,在馬兒被長線絆倒時,飛身跳上樹幹,靈活得跟猴子似的,長臂在樹間蕩來蕩去,越過祁國追殺她的兵,轉眼來到蘇冰附近。

兩米長矛一揮,顧芭芭旋身逼近,但周圍埋伏了如此多人,她難以傷蘇冰一根汗毛。

“蘇冰,有種你跟我打!”

一個是身經百戰、戰無不勝的靈活猴子,一個是天天蹲在院子裏培育萬菩提的熬夜人士,蘇冰當然不會跑過去單挑,除非她傻了。

站得遠遠地,蘇冰撿起地上的長矛,覺得一根輕了,就撿起兩根。

就在她彎腰撿拾的時候,灌叢中忽然長出幾簇藤條,將在場士兵打得措手不及,接連被絆倒。

其中某根朝蘇冰竄過來,纏住她的腳。

顧芭芭什麽時候有的魂力?

蘇冰驚訝,很快鎮靜下來,釋放魂力將藤蔓反制,右手兩根長矛舉起,擋下跳躍過來給她一擊的顧芭芭。

顧芭芭見一擊未中,藤條也沒把人纏住,於是接二連三揮動兵器,招招往蘇冰要害襲去。

用長矛和顧芭芭打,對蘇冰不利。她連連後退,手裏魂植猛長,形成一個堅韌的牢籠,瞬間把顧芭芭綁住。

對方長矛插來,蘇冰擡手接住圓桿,握緊,奮力往自身方向抽。

顧芭芭大驚失色,沒料到蘇冰不僅魂力高強,並且膂力驚人,她感覺手臂快要被蘇冰扯斷。

眼睜睜看著武器脫出手,顧芭芭表情一變,眼神閃爍道:“我投降,你放我走吧。你是個善良的人,當初救我和小糍,還幫我們從顧柒柒手裏逃出去,我很感激你,這些年我”

她聲音止住,瞪大眼,不可思議地低下頭,被捆縛的身體無法動彈,心臟經一根長矛直直穿透。

蘇冰抽出鮮紅的兵器,被灑落一身血。

她抹了下臉,冷淡道:“斬草不除根,吹風吹又生。你對至愛之人尚能無情斬殺,我在你眼裏能有半點好?”

顧芭芭怨恨地瞪著她,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。

“龍皇您沒事吧?”軍候自責地問。

蘇冰搖搖頭,看了眼地上的顧芭芭,下令道:“通知霖國,我已取下他們太女人頭,願意降服者,既往不咎,只要他們歸順於我,便能得到瘟疫的解藥。”

軍候興奮地領命:“是。”

蘇冰招來一匹馬,看了眼天色:“兩萬人留下來押送霖國士兵,一萬隨我去找李大將軍,即刻帶兵回京。”

顧芭芭的死,未傳至京城。

白府上下一片火紅,龍皇即將從西邊大捷歸來娶白公子的消息,不脛而走。

但眾人卻不知白府設的乃是鴻門宴,一場婚禮兩個女郎、兩派說辭,白相樂等著請君入甕,戴著面具左右逢源。

白見思晝夜修習魂源,在出嫁的這日,終於升為十級,昨夜試過冰雪後,心下大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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